在心里申討微微安的同時,又開始申討陸靖揚的不知聒恥,明明已是死會了的男人,就得乖乖地把高高翹起的孔雀羽毛給垂下,好好地做一名好男人好丈夫。對于那些聞金飛來的女人要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樣,不但打出了好名聲,還籠絡了人心。好男人好丈夫,一個愛家愛妻子的企業家,比砸大把的錢去做廣告劃算千倍萬倍。
就在怒中火燒地申討不知檢點的陸靖揚時,我卻不知他辦公室到底在第幾樓。
我發現我這個老婆挺失職的,都結婚半年多了,還不知老公工作的地點與辦公樓層與他的職位。說起來,如果他真的出軌,自己也得檢討一下。
原先的怒氣騰騰被心中愧疚取代,在問了第五名職員得到準確的答案后,來到二十四樓,出了電梯后,重新調整自己,深吸口氣,心平氣和地“殺”往執行長辦公室。
我原以為還沒走進他的辦公室就會被秘書之類的人物給打發或是刁難,想不到人家美麗精干的女秘書在見了我后,些微的錯愕后,便禮貌地站起,恭敬有禮地把我迎向陸靖揚辦公室。
“陸夫人,您怎么來了?您找執行長吧?他辦公室里還有客人。若你沒有急事的話,可否先坐在這里等一下?”
我打量著這位美麗的女秘書,不錯,身材正點,眼神清明,舉行有度,語氣不卑不亢,可不是靠外貌吃飯的,這才是絕對的時下都市“白骨精”的代表嘛。
既然人家都這么禮貌了,我怎能冷著臉拿上司夫人的派頭呢?于是,我微微一笑,擺出平常很少出現的貴氣十足有著良好教養又氣度慵容的面孔對她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你去忙你的吧,不必顧忌我!
美麗秘書把我領到秘書室里間的開放式會客室,并替我泡了杯咖啡后,便退出去了,我側面打量著這位精明干練的秘書,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拿她與何茹君作了對比,得出結論,根本無法比!
在柔軟氣派的沙發上坐了會,盯著那道緊閉的辦公門,我在心里狂想,此時此刻,微微安與陸靖揚在干些什么?真的只是談公事么?
心里有止不住的好奇,像爬滿了跳蚤似的,騷得心癢癢的。好想偷偷扭開門把一探究竟?晌疫是強行忍了下來,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可不想做一名整天疑神疑鬼的妻子,這樣對誰都沒好處。既然已決定要一塊兒過完下半輩子,就得有基本的信任。
夫妻間不怕吵鬧,但最怕的就是缺乏信任。
等啊等,等到我把這三十來平米的小會客室里的地板數清了,又把這里的所有電器給通通評估了一遍,最后,把秘書泡來的咖啡給喝得干干凈凈,最后又去了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經過秘書室時,忽然被迎面而來的人給撞到。
我一聲低叫,對方比我高出大半個頭,把我撞得七暈八素,等我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后,人家已經不見人影了。
我瞪著那個走路匆忙的背影,差點氣極,“怎么如今的人都這么沒禮貌---”
咦,這個背影好生熟悉?
驀地腦海閃過一道靈光,我豁地沖進會客室,直接進入陸靖揚的辦公室。
“小雅?”陸靖揚看到我,臉上閃過意外與驚喜,從坐位上起身朝我走來。
“柜臺接待處送了文件上來,說你已經離開了,想不到你還未離開!彼呓,很自然地攬了我的肩,讓我坐到離辦公桌不遠的沙發上,并問我:“需要喝點什么?果汗,還是飲料?”
“飲料,謝謝!蔽覚C械地回答,雙眼一瞬也不瞬地觀察著他。
身上還是早上那件黑色BOSS西裝,只是外套已經脫下掛在衣架上,身上只著一件黑色襯衫,袖子被挽到手肘處,領帶也被拉得松松垮垮,我記得早上親自替他打得領帶,很標準的,不緊不松,剛剛夠好。頭發也有些凌亂,還有,脖子處印有鮮紅的唇印,看上去刺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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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發現你老公我長得帥嗎?”他端了飲料過來,遞給我,打趣著。
我沒有說話,像偵探般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神情。
他的臉色在我的冰冷的注目下漸漸變得疑重,坐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臉,問:“怎么了?這樣看我做什么?”
我越發覺得他脖子處那個紅印很是刺眼,還異常刺鼻----他身上隱隱有香水味。
心頭像翻江的怒火,想恨恨地暴發出來,保他臉上毫無慌亂,只有淡定的從容,他舉止很自然,肢體表現也很正常,只除了他脖子上那抹刺眼的嫣紅。
我別過頭去,努力平復心頭的怒火,我努力告誡自己,千萬別像潑婦嫉婦一樣對他厲聲質問,這樣不會有好結果,不但會讓他惱羞成怒,還會把自己置于被動。男人的面子值千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要小給維護好。
我看著他:“靖揚,你說,我做你的妻子,是不是很失職?”
他愕然,“為什么這么問?”
“咱們結婚都有半年多了,卻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是干什么的,工作地點在哪,來到你的地盤,卻還四處尋問才得知你的辦公室。你說,我是不是很失職?”
他輕笑,攬了我的肩,低頭在我唇上印上一吻:“傻瓜,說起失職,我才更失職呢。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晚歸,我也不知道在哪間醫院工作!
他身上殘留的香水味越發濃烈起來,鉆進鼻間撕扯著我的心臟,我忽地推開他,他有些無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說著伸手探了我的額頭。
喉間仿佛堵著異物,好想一吐為快,可見他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的平靜,又不知是該信自己的眼睛鼻子,還是該信任他。
我心平氣和地問他:“剛才接待了客人吧?”
他挑眉:“你知道了?”
我點點,澀澀地說:“我在外邊等了一陣子,后來見到一位漂亮的年輕女子從你辦公室出來,還撞到了我。那個女的在雜志上見過,是最近竄紅的模特兒,長得很漂亮!
我一瞬不瞬地觀察著他的神色,想從他臉上找出珠絲馬跡,但讓我失望了,他只是動了動眉毛,根本沒有叫慌亂的神情。
“哦,然后呢?”他問。
“然后我就進來了!
“那你發現了什么珠絲馬跡?”他似笑非笑。
我惱火極了,他這是什么表情?
“我沒發現你們的奸情,但珠絲馬跡倒發現了不少!奔热凰言捥裘髁,那我也不再裝糊涂。
“哦?”他的聲音拉得老長。
我咬牙,揪了他的衣服,恨恨地道:“一,你的衣服上邊有殘留她的香水味。我對香水味很是敏感,是三宅一生。我在樓下接待處就聞到與之一模一樣的香水味,除了那位模特兒外,我敢保證不會有第二個人。二,你偷腥也不擦一下嘴巴,居然敢給我在脖子上留下那么明顯的唇印。三,那個模特兒出去時神情慌亂,而你卻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而男人越是從容,心里越是有鬼!
我一口氣說完,發現他仍是一副寵辱不驚的神色,氣不打一處來,揪了他的衣領,吼道:“沒話可說了?你是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