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十六人已喝得酩酊大醉,三人心中各生歡喜,眼望著他們,只見他們一個個倒下,秦通心忖此刻已是時機成熟之時,便進去廚房搬起兩壇酒,一壇分給秦禾,并朝他點頭,大步朝船的方向走去。
江心見此,一把奪過秦禾手里的酒,小聲說道:“我來吧!”
秦禾不懂江心之意,舉手便來奪,卻在江心三下五下回避之中,沒能將酒壇搶過來。
“你愿拿就拿著吧,我不跟你搶了!睅讉回合下來,秦禾終于放棄。
江心嘿嘿笑兩聲,“這有什么呀!就算是通叔吩咐了,也是可以換我來執行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通叔在催了!鼻睾炭匆娬驹诖叺那赝,見他轉頭來看,便一把奪過酒壇,跑了過去。
“哇!喂!”江心還沒反應過來,酒壇已被搶走,而秦禾人已到秦通身畔。
江心急忙跑到二人身后,“怎么的,你們不上去嗎?”
秦通轉頭恨了江心一眼,將酒壇摔在地上,哐當一聲,酒壇碎成小塊,酒花四濺,很快鉆入地里。
秦禾舉起酒壇,想要摔下,卻被秦通攔住,秦禾慢慢收回舉著酒壇的手。
“留著吧!倘若船上有人可以借此脫險!
秦禾點頭。
“可是您的為何要摔掉呢?”江心問。
“我是高興,又有點憤恨,我真想一刀一刀宰了那幫邪教之人!鼻赝ㄒа狼旋X,一字字吐將出來,生硬且藏著怒意。
“我們上去吧!”秦禾站在船邊,一只腳已踏上船沿。
秦通將手搭在秦禾的肩膀上,語氣沉重的說:“上船之后,無論看到什么,發生何事,你都要冷靜!
秦禾點頭,“放心吧!”
“好了好了,別磨嘰了,救人要緊!苯挠悬c不耐煩,看著秦氏二人弄得如此鄭重,看見他們的表情,無名無故的會生起一肚子火氣。
三人沿著船沿小心翼翼的走,雖然他們早已知道船上無人,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走到秦禾與江心會面的船艙門門口,秦禾想起江心的話,連忙小聲叫喚已走得不遠的秦通。
秦通聽見秦禾叫聲,轉回來,走到秦禾身畔,問:“怎么了?”
“族人們就關在這間船房的下面,我們可以通過這里,這樣可以盡快找到他們!
秦通點著頭,突然說:“江心,你可知道這間房可有地下通道?”
“不知,我還剛來,根本對這船不熟!”江心說著,攤手示意自己也沒轍。
“這樣吧,我們進去找找,興許能找到地下通道!
秦通一說,兩人當下點頭同意,便陸續進入船艙,分頭找了起來。
秦通皺著眉頭,從房間這頭尋到那頭,只是毫無收獲,眉頭也越皺越緊。他心想,若是今日毫無收獲,不能如期救出族人們,那么秦禾又當如何呢?他會不會因此崩潰?一切猶未可知,但任何一種可能都有。
秦禾仔細地檢查船艙四周,心中暗急,臉上卻不動聲色。
“哎喲!快來,你們快來!苯耐蝗淮蠼,語氣急促。
秦通和秦禾先后聽見呼喊,分朝江心處望去。
“愣著干什么呀?過來呀!”江心恨恨地說。
兩人依言走近。
“發現了什么?”秦通問。
“當然是船庫入口!苯难笱蟮靡饣卮。
三人短暫沉默,江心拉著船庫入口拉環,問:“開嗎?”眼望秦氏二人,一臉期許。
“打開吧!”秦通有氣無力地說。
江心聽言一把拉開船庫庫門,只見一個長方形的入口展現在眾人眼前,三人盯著它,許久未說話。
秦禾臉色蒼白,從他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大半個船庫里面的景象,所見景象也讓他吃驚不已,這樣一來,他已知里面定無一人。那么,族人們去哪了呢?
“進去吧!”秦通招呼二人,江心已先入內。
“秦禾,進去吧!”秦禾招呼秦禾,見他傻呆呆地站著,似乎在想什么想入神了,他走過去拍拍秦禾的肩膀,“阿禾,進去吧!”
秦禾點頭,望一眼船庫門,身體輕微發抖,很是緊張的樣子。
“怎么了?阿禾!鼻赝ㄓ行┢婀智睾痰哪,見他臉色不對,又問道:“你還好吧?每一件事,都隱藏著很多不一樣的結果,而我們只需要一個結果,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你要看開點,不要多想!
“為什么?他們將族人們送去哪兒了?”秦禾有些歇斯底里。
“我只想你知道一個結果,那就是,我們一定會救出族人們!鼻赝幢ё∏睾,在他耳邊輕聲說。
江心聽見說話聲,又未見秦氏二人進來,心中已暗自氣憤,于是便大叫一聲,“喂!你們不用下來了,這庫里沒人,連只老鼠都沒有!
秦通放開秦禾,朝庫門里喊,“我們知道了,你快出來吧!”
半晌,江心才從船庫里爬出來,見秦氏二人臉色都不對勁,便問道:“我進去那么久,你們也不進來,是不是早知道那庫里沒人?”
“自然不是,是秦禾看到了!鼻赝晕⒔忉。
江心看向秦禾,見他臉色不對,蒼白如白灰,頭低著,目光呆滯的看著船板,他見他這樣,已知原因。
“喂,小子,你心情不好?我給你說個故事吧?”江心邊走近秦禾邊說:“你倒是說句話呀,行還是不行?”
“你別吵他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鼻赝ㄕf完,走出船艙。
秦通的話,讓江心有些委屈,“秦禾,你想不想聽我說故事?”
秦禾輕微地搖頭。
“不想?那可由不得你!苯淖灶欁哉f了起來,“從前,有一個放鴨的小女孩......算了,我不講了,你都沒有反應,講來講去也沒用!
秦禾皺皺眉頭,抬頭望了江心一眼,轉身朝船艙門走去。
“等等!苯淖妨诉^去,與秦禾先后走出船艙,之后一眼見到負手而立的秦通,眼見他遠眺天水,卻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通叔!鼻睾淘囂叫缘膯镜。
秦通聽見呼喊,慢慢轉回身來,問:“何事?”
“我們該去哪兒?”秦禾憂心忡忡,皺著眉頭望著秦通。
“眼下只有繼續探尋族人們的蹤跡,而那些人正是找到族人們的關鍵,我們只要跟著他們,定能找到族人們。秦禾,你要相信,我和你一樣,都擔心族人們的安危,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們身負重任,那東西你好好保管了嗎?”
秦禾點頭,“通叔放心!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
秦通不理,秦禾看了江心一眼,臉上露出些許愧疚。
江心拉住秦禾,問:“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鼻睾掏赝ㄏ麓。
“真沒有?”江心仍是不肯放過秦禾,追問。
“沒有!”秦禾轉身下船。
江心見此,咧嘴一笑。
酒館里。
那一十六人此時還趴在桌上熟睡,三人面面相覷。再看那十六個人,醉倒姿勢各有模樣,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睡倒在地,有的干脆脫去衣衫,準備下海涼快涼快,卻走到一半就醉趴在地,不能動彈。
“看來他們要在此地待上一夜了!苯恼f。
“我看不一定,等他們酒醒了,興許就走了,今晚我們輪流值夜吧!”秦通說。
“好,我先守。通叔,江心,你們先睡吧!”秦禾抬起手說,他的心情似乎已較剛才好了些。
“還是我來守吧!”秦通不放心,“這幾個時辰是最重要的,萬一他們酒醒了要走,你沒發現,那我們又上哪去找他們呢?所以,還是我先守吧!”
“我來,通叔你去睡吧!”
由此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不肯謙讓。
江心終于看不下去了,抬手分別推搡二人,打斷他們說話,“我來守,你們都給我去睡!
兩人面面相覷,同時望向江心,同問,“你可以嗎?”
“可以!苯耐祥L聲音,吐出兩字,不忘恨一眼秦氏二人。
秦氏二人點頭,朝廚房走去,頭也不回,徑自去睡了。
等秦氏二人睡去,江心提了四只燈盞,在沙地上插上特制的木棍,將燈盞掛在上面,光亮照亮了周圍一大片。
江心站在夜色里,抬頭望一眼遙遠的黑霧霧的夜空,再將目光移到廚房,他估摸著秦氏二人已睡著,便輕聲咳嗽幾聲。
咳嗽聲一出,響聲未絕,在燈盞照耀下,離江心最近的桌子上,一個人動了動腦袋,活動幾下,站起身來,四處看看,轉頭便發現了江心。只見他立馬離開桌椅,朝江心走來。
“屬下......”那人還待抱拳聲呼行禮,卻被江心伸出一只手打斷。
“免了,”江心輕聲說:“別吵醒了他們。你們今天做得很好,那些人你們都安頓好了嗎?”
“盟主容稟,我們在安頓他們時出了點小事故,屬下的手下不耐一個女人的吵鬧,抽刀殺死了一個!蹦侨祟濐澪∥〉牡劳。
“殺死誰了?”江心皺著眉頭。
“一個男人,那人想要保護她,所以被屬下的人一刀穿心,倒地氣絕!
江心點著頭,“之前那個女人是死是活,完全不用在意,而現在,她的死活倒是很重要,你吩咐下去,不許為難那女人,從今天起,好吃好喝的給我侍候著!
“不知盟主這是何意?”那人不解。
“我們要的東西,很可能就在她的兒子手中,而她的兒子眼下最寶貝的就是他的娘親,如果將來他們識破了我,我便可以以那女人的性命,換取寶物,到那時尋到不老泉,你們便都是功臣!苯麈告傅纴,一一解釋。
“盟主英明!蹦侨吮卸Y。
“好了,你去叫醒他們,快些離去吧!”
“盟主不打算讓他們跟著嗎?這樣的話,也方便屬下及時向您送達訊息!
“我另有他計!苯恼f:“現在抽出你的刀,刺我!
“這......這是為何?盟主此言屬下豈敢遵從,還請盟主收回!
“你不敢遵從,卻敢違背我的命令,是要造反嗎?”聽完那人的話,江心頓時怒了。
“屬下不敢!”那人將頭重重磕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地發顫。